第二百三十九章 君子藏器于身(6/10)
不提方才的龃龉,只感叹道:“妹妹也是,这等大事儿怎地不写信先与我商议了?”“这——”李纨心道,她只想送瘟神,余下都是陈斯远操办的,又何曾想过旁的?那陈斯远便转圜道:“大嫂子也是一片好心,只是略有不周全,李兄又何必计较?来来来,咱们兄弟坐下说话儿。”李崇明故作嗔怪着与李纨道了声‘你啊’,又探手揉了揉贾兰的小脑袋,便欢快地随着陈斯远落座。说来也奇,这半晌光景就听那李崇明眉飞色舞说起过往来,陈斯远或是感叹,或是惊奇,时而捧上两句,竟捧得李崇明愈发开怀。李纨看在眼里,心下暗自舒了口气。心道亏得远兄弟能说会道,不然方才还不知如何遮掩过去呢。过得一会子,大丫鬟琥珀前来,道:“老太太请李大爷过去相见。”当日贾珠、李纨的婚事,乃是贾母一力主张,便是贾珠过世后,也是贾母做主给李纨每月多添了十两银子的月例。说白了,错非贾母照拂,只怕李纨早就被那王夫人给生生怄死了。李崇明时常听李守中念叨,自是知晓不可怠慢了这位老夫人,当下别过陈斯远,紧忙与李纨母子一道儿往荣庆堂而去。此番厮见倒也顺遂,只是过后宴席上又出了事端。王夫人因照看宝玉离不得房,贾政鄙夷李崇明不学无术,竟寻了个由头离府而去。这李崇明又是二房的姻亲,大老爷自不会上赶着来相见,因是只小一辈的贾琏,与隔房的姻亲陈斯远作陪。那李崇明虽是个没本事的,脾气却不小,当场就变了脸色。便是陈斯远与贾琏妙语连珠,那李崇明也略略吃用了几杯,便推说来日要去王府入职,随即拂袖而去。陈斯远此时也不知如何劝说了,只与贾琏一道儿将其送出府外。那李崇明临别之际扭头瞧了一眼荣国府额匾,潦草一拱手扭身便走,大有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’之意。这般不欢而散,便是李纨也挂不住脸面,错非众人都瞧着,只怕便要哭出声儿来。贾母自然也心下不快,待戏班子撤了,便独留了李纨说了半晌。陈斯远暗忖,大抵是一番宽慰的话,除此之外老太太还能做什么?一边厢是最得意的小儿子,一边厢则是自个儿选中的孙媳妇,手心手背都是肉,除了和稀泥别无他法。李纨如何,陈斯远不得而知,只过后两日贾兰来清堂茅舍读书时,陈斯远见其小小年纪愁眉不展,便知李纨过后定是哭过了一场。又见贾兰时而分神思量,陈斯远生怕这孩子想不开,便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