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窸窸窣窣。”
“救我……救我……”
寒冬,在北方少雨无雪的时候,淮南地区却从六月开始就细雨不绝,继而引发了洪涝。
平日滋养了两岸的淮河,此刻却裹挟着洪峰,冲入泗、楚河道,并向运河冲击而去。
扬州城郭水深丈余,漕船覆没者数百艘,百姓受灾数万之多。
运河遭到淤堵,许多耕地更是平白被数尺高的滩涂推平。
康承训好不容易疏通的积淤,结果明明是枯水的季节,淮河却又再度作乱,继而导致刚刚疏通的运河,再度被淤堵。
高骈起运的粮食与甲胄,只能尴尬停在扬州南部长江积州上,进退两难。
“直娘贼!直娘贼!”
青州衙门内,朱温手里拿着南边送来的书信,嘴里不断叫骂,气得满脸通红。
“六月的时候就淤堵,为什么现在都没能疏通,康承训这猪狗的家伙!婢养的!”
朱温在不断叫骂,直到半盏茶后他才渐渐恢复了冷静,愤恨将手中书信揉作一团,摔在地上。
“派人告诉他们,某急需甲胄,刘继隆已经屯兵滑州,随时有可能出兵,某必须要得到甲胄!”
“让他们走海路,走海路将甲胄运到海州!”
朱温气急败坏说着,谢瞳却皱眉道:“扬州至海州的海路,即便在夏季都容易遭遇飓风,冬季则更甚。”
“若是甲胄落入水中,那我军损失更大,请明公三思……”
朱温确实不知道海路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,但如今大战在即,甲胄如果不能运抵,那他们只能用三万多甲兵与刘继隆交战,实在不利于他们。
只是如今确实没有办法了,他只能咬牙道:“三万就三万,某倒是要看看这刘继隆麾下诸将有何本事!”
谢瞳闻言作揖:“明公能想开,足以说明明公之才。”
“依某所见,此次洪涝虽然不利我军,但不利之中亦有利好之处。”
“且说南边曾元裕几次三番派遣使臣入洛,若是我军与刘继隆交锋,曾元裕必然会出兵。”
“如今泗州洪涝,曾元裕必然会将精力都放到赈济泗州之上,我军可毫无顾虑的攻打义昌、天平。”